庚辰白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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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响欣】走火

  【关于安欣是怎么换位置的。

 

李响升职的时候,除了李响跟安欣其他人都应该挺开心的。

张彪喜气洋洋地给队长庆贺,顺便继续阴阳怪气安欣,李响听到半截就出来推张彪,自己偷觑角落里闷声不响的安欣,也不说什么。

安欣手里的文件翻得噼里啪啦响,假装自己是聋子。

他俩就剩下名义上的搭档头衔,有次李响下班路上,听见安欣在走廊里打电话,对面像是安长林。声音软绵绵的,生怕人家担心。

李响当队长了,忙嘛,但他对我蛮好的,蛮照顾的,嗯,蛮照顾的。他又重复一遍,声音却低下去。

李响听着听着,心脏都扭成一团,跟泡胀的海绵似的,捏紧了攥出一捧泪。

第二个礼拜,队里来了新人,说交给两个支队长带,一人两个徒弟。张彪仰着脑袋特拽:“跟了我,那咱们办的都是大案要案......”还没说完就被李响拿报纸卷儿揍了。李响说这你们就不懂了,咱们的目标是要让京海没有大案要案。

他自己指派,说话慢性子的小姑娘和无比话唠的小伙子丢给了安欣,陆寒热情似火地握住师父的手叽里呱啦三分钟,安欣愣没听清楚一个字,旁边的小五瑟缩地伸过来一只手:“我是小五。师父。”

进队里肯定得给个位置,看来看去,就剩下队长窗户边那个大办公桌上没人,只不过堆满了文件没人打理,一碰都是一层灰。几个小徒弟主动要帮忙,李响摆摆手:“刚来第一天干什么苦力,不知道的以为刑警队欺负新人呢,张彪安欣,来帮忙。”

于是就变成三个职务最高的人气喘吁吁地搬文件擦桌子,中间安欣被派去楼下行政部拿办公桌用的挡板,再上楼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笔记本啊杯子啊都被放到了窗台上。

角落里陆寒喜气洋洋地冲他招手:“师父,响队说了,这叫传承!”张彪的徒弟很快盯上那块正中间的风水宝地,贼兮兮地凑过来,被张彪一脚踹远了:“谁都不准碰我办公桌。”

安欣还在原地发呆,李响自己帮他搬零碎东西,拉开抽屉,里头一窝旺旺仙贝QQ糖牛奶糖小面包,都是李响夜里偷偷给他补的货。安欣脸上发烫,推他:“以前买的,都放过期了,不要拿过来。”

小五听了,从袋里抽出一包QQ糖,看完生产日期哗啦一下撕开了:“师-父,没-过-期。”

李响也抽出个小面包,三两下塞嘴里:“前几天才买的,哪过期了。”

他嘴里鼓鼓囊囊的,说的话就安欣听清楚了。安欣耳朵根也烫起来。

一开始安欣以为李响只是想给他搞个大点的位置,等坐下来一抬头才发现,只要百叶窗不关,自己干点啥都能被李响无死角看见。他发现的时候李响正看他,俩人四目相对,李响没有一点尴尬,十分自然地点了点手里的文件,说了个口型:

“要专心。”

最不专心的恐怕就是队长了。

 

后来俩人和好也是因为这个窗户。

 

那阵安欣跟大家的关系好了不少,午休吃太撑了就站着消食,靠在窗户边跟大家聊天。李响走过去静悄悄把窗户打开,就安欣一人没发现。等感觉背后落空了刚要回头,一只手已经偷摸过来牵住了他的手。

安欣吓得要挣脱,但李响无比淡定地加入了大家的讨论,除了一只手在底下捏紧了安欣,其他什么都如常。

那只手包着安欣的拳头揉了又揉,一直到心软的人张开手,才伸过去十指紧扣,李响大拇指和食指都一层薄茧,细致地抚过安欣手背,安欣想起这只大手从前是怎样把自己的手腕握住压在床头的,下意识夹紧了腿。

还是张彪先发现不对劲:“安欣,你怎么不说话了,一说到枪你就装哑巴是吧。”

安欣张口结舌刚要开口,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在隐秘处迅速比了个枪的手势,抵进了他的腿缝。

 

李响:“话别太多啊,小心我枪走火崩了你。”

 

顺着这句话,腿缝里的“枪”也动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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